南都周刊: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百吻计划呢?
杨雅晴:很多人认为这一行为很疯狂,其实我一点也不认为这疯狂,我的动机很单纯,我就是想知道跟100个男人亲吻是什么感觉。有些人对我说:你应该把它用艺术手段包装一下,显得神圣化一些。我个人觉得没有必要。在这个过程肯定是有情欲在的,如果说在与这100个人的亲吻过程中完全没有情欲,那很虚伪。我之所以敢亲100个人,是因为我觉得情欲并不可耻,把它表现出来也没有什么错误。
南都周刊:“错误”?为什么这么讲?
杨雅晴:因为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不道德的,不好的,女人不应该把情欲表现出来。但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很开放,对我自己的道德价值观没有产生什么包袱。我家的小孩都比较单纯。从小父母就告诉我们要学会独立思考,要懂得自己来判断好坏对错。所以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什么道德包袱。我本来打算今年回台湾,但是因为有这个计划,就打算再读一年,拿个 MASTER文凭,不过文凭也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,我真正想要的是呈现真实的自己。我来巴黎是为了探索,而不是文凭。现在觉得如果可以亲吻100个人,比拿到文凭更有意义。对文凭不重视也不见得就是堕落的学生,我在学校里成绩也很好,从没有重读过。
南都周刊:但是在某种程度上,文凭是一个人被社会认可的能力价值证明。
杨雅晴:只要自己明白自己的价值所在就可以了,社会怎么看你并不重要。
南都周刊:如果得不到社会的认可,这个人会在现实生活中四处碰壁的。
杨雅晴:我觉得现在的人太多注重社会认可,不太重视自我认可和反思。这件事(索吻)本来很普通,但是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,是因为它触动了亚洲男人的神经弱点:面对外国男人时的自卑和盲目排外。有些人问我你为什么不亲黑人?为什么不亲亚洲人?为什么只亲白人?这说明他们自己就是看不起黑人的,把黑人和亚洲人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。这件事见报之后,我收到了很多的邮件,也接受了不少记者的采访。欧洲人的邮件内容会是“很有趣,祝福你”,而亚洲人邮件的内容则是对我个人的谩骂和攻击,骂我是“荡妇”,骂我 “无耻”。问我“你既然可以和100个人接吻,为什么不跟100个人做爱”?有些人甚至号召网友一起去台中向我家扔鸡蛋。
南都周刊:看到这样的博客留言,你有没有为你家人担心?
杨雅晴:我有打电话给家里。我妈接的电话。她说来呀来呀,我们抓现行犯。
南都周刊:你家人怎么看这件事?
杨雅晴:我们家里很开明,我父母都是教师。他们对别人说:我们家雅晴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,不用别人在那里指三道四。
不排除向女人索吻
南都周刊:你为什么要用跟100个人亲吻来表达你的情欲?跟100个人接吻和跟100个人做爱有什么分别呢?
杨雅晴:后者不见得就是下流,只是和外人的一种交流方式。亚洲人大多没有把吻和性分开。他们认为吻就相当于承诺,相当于爱,他们把接吻、做爱、爱情三位一体,如果没有爱,吻别人是不道德的。其实吻和性是不同的,吻一个人不一定要跟他做爱。性和爱也是可以分开的。
南都周刊:那你有一天会不会想到要去跟不同的人做爱?
杨雅晴:应该不会吧。我刚才说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,是因为我觉得应该接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价值观,现实生活中有些人这么做了,我对这些行为不做什么评价。但并不代表我个人就会这么做。很多人认为有这样想法的人(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)就是这样的人,会做这样的事,不一定的。这是一个思想包容问题。
南都周刊:如果说是为了体会不同的接吻感觉,为什么不跟男朋友接吻?在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时刻你也可以有不同的感受。
杨雅晴:因为我想了解男人,或者说人是什么样子的。每一次我和他们的亲吻都很真诚,在和他们真心交流。其实吻就是能量的交流,在这个过程中可以传递给你很多信息。比如在和我接吻的那些男人中,你可以发觉,有些人表现得很羞涩,有些人是为了帮个忙,有些人对我有一些心动,有些人则是出于对艺术的热爱。接完吻后,你看着对方的眼睛,就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南都周刊:你刚才讲对艺术的热爱,还有其它缘由吗?
杨雅晴:我本来想写100个吻的故事,每个故事配上照片。恰好这时我遇到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新媒体艺术系的向振华。我跟他讲了我的想法,两个人一拍即合,就开始了这个计划。
南都周刊:你想吻的一般都是什么人?有没有外形气质上的要求?
杨雅晴:我觉得他的人生会是比较有趣的人,人生是带戏的。
南都周刊:怎么判断出他的人生比较有趣?
杨雅晴:这个问题比较微妙,要靠感应,不少都是像我一样学艺术的。因为我想写的故事会配有照片,摄影师有时候会要求我选择长得好看一点的,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我自己在做选择。
南都周刊:你刚才说你亲吻100个人是想了解人是什么样子,那你为什么只亲男人,不亲女人?
杨雅晴:我想亲谁要看感觉,想亲谁就亲谁。我会考虑亲女人,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想亲的女人。
南都周刊:你会亲什么样的女人?
杨雅晴:跟我有类似气息的,看起来很自由的样子。如果看到一个女孩子的眼神不受世俗价值观的束缚,也许我会去请求亲她的。
亲了54个,只对1个有感觉
南都周刊:为什么只亲100个,有些人说100个很容易就办到了,应该亲1000个。
杨雅晴:其实这个百吻计划只是一个探索过程,100个就足够了,1000个没有那么多的时间,到后来也不会有那样的新鲜感了。
南都周刊:在你亲吻的过程中,有没有让你心动的人呢?
杨雅晴:到目前为止,我亲了54个,只对一个人有感觉,亲的时候有些心动。是在法国议会前面的那个广场,那个男孩子很单纯,很害羞,是法国南方人。他在亲吻结束后,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,在那一刻我有心动的感觉。
南都周刊:你一般是怎么发出接吻请求的?
杨雅晴:看到一个合适的人,我会走上前去,跟他讲我有一个计划,我想写书,记录我在巴黎的生活和观感,可不可以和我一起拍张照,照片主题以接吻为主。
南都周刊:我听说你三年前就有这样的计划,那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开始做?
杨雅晴:我三年前确实有这样的计划,但是当时在台湾,受到的压力很多,因为还嫩,还在乎别人的眼光,在乎社会价值判断,就没有做。来到巴黎之后,巴黎是个兼容并包的城市,人们特别宽容,你想做什么,没有人管你。再加上我在学校学弹琴,老师总是强调要有自己的特色和风格,要独一无二,学艺术的想什么就应该做出来,要呈现真实的自我。所以现在就这么做了。有些人对我说,如果另外和你一样的女孩子,想亲你男朋友,你就不会让她亲了。我才不会呢,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女孩子,我会很清楚她的动机,像我一样的,我不会在乎的。
南都周刊:东西方爱情观有什么差别?
杨雅晴:这个可真不好说,我没有交过外国男朋友。不过从总体上感觉西方人很自我,不喜欢勉强自己,不愿意接受了就走。我的爱情观和人生观是一样的:真实地活在当下,想要的就拿,不想要就放。
南都周刊:你在巴黎的留学生活很不错吧?
杨雅晴:我在这里的留学生活?每一天都很快乐,每一天收获都很多,从整体上可以说很幸福。第一年我就是练琴,练呀练,很辛苦。这一年我活得很封闭。第二年我开始走出去,交了很多朋友,了解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。我每天都有出去散步,看到很多有趣的人和事。第三年我开始专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,把时间花在最值得花的地方。
南都周刊: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人生目标?
杨雅晴:以前没有,但现在有。我大学毕业之前都是过得糊里糊涂的。现在我的目标就是身心合一,坦然接受真我。向100个男人索吻,就是追求真我过程中的一步。当然我还没有完全做到,还是走在这个路上,还没有做得非常好。像我们弹钢琴的,内心有多丰富,钢琴就可以弹得有多好。一个人只要不断提升内在的丰富程度,外在的成就便可以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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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感想是现代邪教——灵修学毒害了台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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